物品名称:理发剪 形成时间:20世纪60年代至今 物品介绍:国网沧州供电公司退休职工谢清洁是沧州市有名的“雷锋奶奶”,今年82岁的她,身上有180多个荣誉称号:中国好人、全国三八红旗手、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、全国首届“雷锋奖”……谢清洁将雷锋视为偶像,始终坚定传承雷锋精神。这套简陋的理发剪是谢清洁学习雷锋同志,自费买来义务为身边人理发的工具。几十年来,理发工具换了很多套,谢清洁的人格魅力、人性光辉也在沧州大地持续辐射,不断释放正能量。无数“谢清洁”志愿者团队主动接过爱心接力棒,正将谢清洁精神传递下去。 “雷锋没做完的事儿我要接着做” 1963年,毛泽东主席题词“向雷锋同志学习”。那时,我已随军来到驻沧空军某部。读了《雷锋日记》,学了雷锋事迹,我被深深感动了,下定决心要一辈子都做雷锋那样的人。 按岁数,我比雷锋大一岁,是雷锋的姐姐。弟弟没做完的事,我要一辈子替他做。于是,我自费买来第一套理发工具,迈出了学习雷锋的第一步。我拿着这把小小的理发剪,为干部战士理,为家属孩子理,为社会群众理,为病老伤残人理。记不清多少个寒暑天,用坏了我就再买,也不知道到底服务了多少人。 那时,我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二三十块钱,人们一个月有8毛钱的洗理费。我给他们理了发,他们就能把这个钱贴补在吃穿上了。 1982年,我随爱人转业到供电公司。来到公司第一天,我就四处打听哪里有福利院、敬老院。听人说起,河东有个沧州市社会福利院。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从此我就与福利院结下了不解之缘。 1982年元宵节后第一个星期天,我来到沧州市社会福利院。听院长说,原来给福利院理发的人出去承包理发店不肯再来了,我就凭着自己多年义务理发的技术,把这个活儿揽了下来。 当时福利院有80多人,大多是智力障碍者、残疾人及孤儿、老人,头发又脏又乱。我为他们理发时,有人又撕扯又打骂,撕坏好几条围裙。我没有被吓跑,不论严冬还是酷暑,每隔四周的周末,都要来到福利院,坚持了30多年。 这30多年里,每次早上5点多,我就带着理发箱和几大袋水果、瓜子、糖果来看老人和孩子们,给大家都理完发才走,每次得备3把推子,推热一把换一把。 除了理发,我还帮福利院洗衣服、晒被子、打扫卫生。大年三十晚上,跟老人、孩子们包饺子、唠家常,30多年没和家人过一个团圆年。 久而久之,我和这些缺乏家庭温暖的人建立了深厚感情:双目失明的王大娘临终前拉着我的手,嘴里不断念叨着想瞧瞧“好人”的模样;长期瘫痪在床的高大伯裤里拉尿脏得没法靠近,我就跪在床上为大伯理完发,给他洗净沾满屎尿的裤子,烤干给老人穿上,让老人干干净净地走…… 而当年撕坏我好几条围裙的病人“黑娃子”,给我的印象最深刻。每次到福利院,我都格外照顾“黑娃子”,给他洗脸、理发、剪指甲。渐渐地,“黑娃子”变得温顺、懂事了。一次理发时,他突然抓住我的手,哭喊着:“妈妈、妈妈!” “到建党100周年之时,完成捐款100万元” 这些年,有困必帮、逢难必捐已成为我的习惯。 1964年,邢台大地震,那时候我一个月工资才20多块钱。得知灾区的消息后,我毫不犹豫捐出了50块钱和积攒的50斤粮票,这是我第一次捐款。1976年唐山大地震,我寄去150元钱和100斤粮票;1979年四川水灾,我把自己和老伴儿3个月的工资共300元寄给万州长滩镇。 1990年以后,我的工资收入逐渐提高,捐款也更多了。2008年南方雪灾,我捐款2000元;汶川大地震,我缴纳特殊党费、捐款5000余元;2013年,我获评全国首届“雷锋奖”,但因摔伤卧躺在床,连奖杯都是女儿黄梅去北京代领的;听说四川雅安地震的消息,我立马托人把获奖奖金寄出去2万元。 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到供电公司,我只是一名工薪族,工资最早只有二三十元。改革开放以后,工资逐渐提高,从三五十,到三五百,再到如今的三五千,我几乎悉数捐出,没留一分钱存款。个人的钱垫进去了,丈夫的转业费垫进去了,女儿结婚的钱垫进去了,有时还要借亲戚朋友的钱往里垫。我总想:“自己家还过得去,还有很多人过得很困难,要尽我所能帮助他们。” 我前两天刚刚算了下,这50多年来,我已经捐出了96万多元。我有一个心愿,在建党100周年之时,完成捐款100万元。 别看我捐款这么多,平时生活里,大伙儿都觉得我“抠门”。我一顶草帽缝缝补补几十年,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布条,平时买菜要跑到批发市场买最便宜的,家人总说:“你算是把人家卖不出去的菜都拣回来了!” 但是我不在意这些,这些年,捐款的票据我都留着,我想让儿女们记得,他们的妈妈舍不得给他们花钱,是为了帮助更多更需要的人。 “不管什么岗位,都能发光发热” 1982年,我随爱人转业到供电公司时,是在食堂担任管理员。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岗位,但我想:“只要爱这个企业,爱这份工作,不管什么岗位,都能发光发热。” 我经常和职工聊天,了解他们喜欢吃什么,对伙食有些什么要求。以前食堂星期天只开两顿饭,到了星期天,其他师傅轮换着休息,我坚持不轮休,照常做三顿,每个星期还包一次水饺。看着大伙儿开开心心地吃饭,我心里特别高兴。 为了省钱,又能吃得好,我天天早起骑车到郊区集市上采购又便宜又新鲜的蔬菜。有一次,我去买肉,价钱是1块2一斤。那位卖肉的师傅悄悄对我说:“这么好的肉才卖l块2一斤,我给你开1块3的发票,行吗?”我坚决说:“不行!”那人很奇怪:“你真是个傻瓜!” 因为干采购,我经常和商业部门打交道,熟人多。那时水产公司螃蟹供应价是1块4到1块5,而市场上能卖到3块多。有人就托我倒卖点儿螃蟹,一千斤就能赚几千块钱,还承诺给我好处费。这种扰乱市场、干扰改革的事儿,被我严词拒绝了。 我想:“领导交给我这项工作是信得过我,坑企业、害职工、肥自己的事儿可不能干,昧良心的钱一分也不能沾。” 1984年春天,食堂接待了一个重要会议。这时,我收到父亲病重的电报。我的老家在四川万县农村,那时交通不便,离开他老人家近30年,我只和他见过两次面。这次,我多么想回去在父亲床前尽尽孝心啊! 可是这次会议有300多名与会人员,同事们都在加班加点,如果自己走了,不但会给其他同志增加工作量,还有可能因为不熟悉情况而影响到接待工作的质量。我思前想后,悄悄把电报藏了起来,和同事们圆满完成了任务。 5月份,我父亲病危的电报传到同事手里,大家都劝我回家。可这时,省电力系统刚刚开完卫生现场会,要求各食堂限期达标,我作为一名党员,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?晚上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心里祈祷着:“爸爸,您老人家千万等我,千万等我!” 6月份,我又收到了一份电报,只有五个字“父病故,速回”。我整整哭了一夜,老伴儿劝我:“你还是回去看看吧,虽然没能见父亲最后一面,能亲手在父亲的坟上添一把新土,也算对父亲的尽孝啊。”可是,当我请假时,听到好几位同事要回家收割麦子也在请假。我左右掂量,自己这一走,就餐职工怎么办?想了又想,哭了又哭,思量再三,我托老伴给家里写了一封长信,寄上400元钱,嘱咐家人办好父亲的丧事。 这事过去多年,我一想起来,心里就很疼,我很遗憾自己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,没能为老父亲养老送终。可我想,我不仅是父母的女儿,还是党的女儿,倘若父亲在天有灵,也会原谅自己的。 “我要把党的温暖传递到千家万户” 1990年,我从供电公司退休了。可我闲不住,第二天就跑到所在的北环桥居委会,请求当名“义工”,不久被任命为北环桥居委会党总支副书记。 为掌握情况,我利用休息时间调查摸底。辖区上千住户、5000多人,我一家一户走、一个一个谈,记事本上记满了残疾人、贫困户、军烈属和70岁以上老人的姓名、住址、生活状况。谁家有什么困难,谁家需要帮助等等,我都记在本上、放在心上。 刚来的时候,居委会只有几间旧房,还有两万多元外债。我带头捡旧砖、垒小屋,用退休金买了切面机,切面点、烧饼摊、果子铺陆续开了张,不仅创收20多万元,还帮忙安置了上百名残疾、下岗人员。 其实,我的身体也不算好,这几年我确诊为心脏病、帕金森综合征,可不管在哪个岗位,我都停不下来。以前,每天都是凌晨4点起床,安排好家务,早上6点准时到岗,我的岗位就是我的“家”。现在帕金森综合征逐渐严重,我走路磕磕绊绊的,坐下来身体还一个劲儿晃动,医生说这跟我严重透支身体有关,我就把上班时间推迟到了早上7点半。 有时候人们不理解,做个“义工”,不拿一分钱工资,为什么我还要这样拼命。其实大家不知道,我小时候家里很穷,八岁就给人家当短工,看孩子、烧火、做饭、喂猪,什么杂活儿都干。解放后,我家里分得了田地,日子好过了,我在学校老师的帮助下半天劳动半天学习,念完了初小的课程。随军调到部队后,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当我面对党旗宣誓的时候,心里就像点着了一把火。没有共产党,也根本不会有我谢清洁的今天,是党给了我爱心、幸福和温暖,我所有的工作岗位都是党和人民交给的“大事业”“大岗位”,我要把党的温暖无私地传递到千家万户。 “我身后站着一大帮‘雷锋’” 这些年来,我资助的人都成了我的“至亲”。以前,逢年过节,我都为大家送去米、面、油和慰问金。这几年身体不好,我就提前准备好生活物资和慰问品,邀大家前来领取。 让我欣慰的是,一些我资助过的孩子上了大学,参加了工作,也跟着我一起学雷锋做好事。 这几年,我不能到福利院给孩子们理发了,“谢清洁青年爱心服务队”的同志们每个月会组织队员到福利院义务理发,给老人和孩子们表演节目。 还有“谢清洁爱心基金”“谢清洁爱心和谐组”……以我的名字命名的爱心组织陆续出现。所以,我不再是一个人在学雷锋,我身后站着一大群“雷锋”。 82岁不算老,为老百姓办好事儿、办实事儿是我的目标。只要有力气,我就愿意继续发挥余热,将爱心广泛传播。(谢清洁口述 王蒙整理)